道分为世间道和出世间道,世间道也叫作外道,是外于佛法的道,只有四禅八定,没有解脱的智慧,不证解脱果;出世间道分为佛道、菩萨道、缘觉道和声闻道。佛道和菩萨道是四禅八定与大乘般若、唯识智慧相结合的解脱道,缘觉道是四禅八定与十二因缘智慧相结合的解脱道,声闻道是四禅八定与四圣谛智慧相结合的解脱道,四种道都有相应的解脱果。如果出世间道只有四禅八定,但还没有解脱智慧,不能解脱,也总比外道不修佛法强很多。有四禅八定就有五种神通,生死相对没有禅定的人自在,暂时在一定范围内由自己主宰,超越范围就主宰不了,长期来说生死还是不自在的,不出六道轮回。
在唐朝时候,云门宗的云门禅师的师父叫睦洲,睦洲和尚是有神通的。皇帝曾经请睦洲去作国师,睦洲何时却不愿意在皇帝身边受约束,坚持自己独自住山弘法。他属下的弟子有很多,但他就是不设置首座,因为身边的弟子他都不满意,他只相中了云门,而云门这时候不但还没有出家,甚至还没有出生。所以尽管睦州和尚度化众生十多年,住山将近二十年,仍然不设首座,首座位置一直给云门留着。有一天他对大众弟子说:我的弟子云门刚出生了。他神通挺大的,云门刚出生他就知道了,当云门长到十多岁开始放牛时,他对大众说我弟子云门正在放牛。
云门长到成年以后,开始游山到各个寺院去参访。有一天睦州和尚就告诉所有的弟子说:我的首座来了。这时候还是在家人的云门背着包裹从远处走来,那时候他还没有神通,也没有禅定,睦洲就出来迎接他当首座。云门进寺院就剃度,并且直接当了首座。睦洲的个性是宁缺毋滥,他只认定一个弟子,别人都看不上,所以他不设首座。首座是什么呢?首座是当堂和尚的第一大弟子,寺院里一切的大小事的主管,包括学法与禅定,以及寺院所有大小事务都由首座管理,除了师父,他就是第一。
在唐宋朝的时候像睦州这样有神通的禅师很多,虽然有一些人悟道了,但他们的道行主要表现在有四禅定,有四禅定在一定范围内就能生死自在,可以随时随地的往生,一般都投生到人间,想投生到谁家就投生到谁家,只要跟那家主人打一声招呼就可以了。也有在投生的第二天或第几天,马上就可以出生的,福德大的人可以抢胎出生,不用住胎十个月。有个禅师想证明自己得道了,就示现生死自在,点一炷香,在香还没有燃完的时候,他就投生去了。虽然如此,但是真正得道的禅师会说:你虽然有说走就走的本事,也不表示你生死自在,因为你没有悟道,脱离不了六道轮回,这一世你可以脱离恶处,但下世你就免不了了。
还有一个禅师修出神通以后,知道南方有一个女子已经怀孕三年了还没有生孩子,是在等着他入胎出生,他的同禅道友多次邀请他到南方去游玩,最后他实在没有办法就一起去了,走到半路,在一个河边看见了那个怀孕女子在河边洗衣服。他知道自己再也躲不了了,就跟道友说:我没办法陪你往前行了,因为我必须要投胎去了,我投胎以后,第九年的时候,你到南方会看见一个九岁的男孩子骑在牛背上吹笛子,那个孩子就是我。结果他的道友九年以后到那个地方,果然看见一个童子骑在牛背上吹笛子。禅师虽然有这些神通,并不代表他得道了。
唐宋朝时期所记录下来的有关禅师们的各种公案就知道,那个时候的修行人尤其是出家人普遍都有四禅定,在家人也有禅定,他们出家后主要功课就修定,然后再参禅,好多人参禅没有参通,但是禅定都修出来了。他们为什么修定都有四禅定而我们现在不行?因为那时候的人心都比较清静,善根福德都比较深厚,没有那么多的繁杂的人事关系与社会信息,人的心地单纯,所以容易修出禅定。每个寺院里都有禅堂,出家人每天都在固定时间里到禅堂打坐修定参禅,下地出坡干活时心里也都在定中参禅,时时刻刻都在用功办道。没有像我们现在这样,成天忙碌无法修定,学点法就情思意解,甚至都会背了离道却还那么远,修不出禅定,只能意解。
有四禅定的人想什么时候投生就什么时候投生,想投生到谁家就可以投生到谁家。可以提前跟投生的人家主人打招呼,而且投生方式也可以很特殊,福德大且无欲的人,投生可以不经过男女合和,直接投到肚子里,还可能抢胎提前出生,就像五祖投生的过程一样。五祖前世遇到四祖的时候,是个修道的道人,不是佛家的,年龄也非常大了,四祖就看好他的根器,对他说:你这个色身已经不行了,换一个色身来。五祖马上明白了,就去找投生的机会,走到一条河边看见一个小女孩在洗衣服,他就跟小女孩打招呼说:我没地方住了,我到你家里住行不行?那个小女孩以为他是想到他的父母家去住,不知道他是想投胎,于是就答应了。
这小女孩回家不久就感觉自己像怀孕了似的,怀孕迹象明显时被父母发现了,小女孩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父母就把她撵出了家门。小女孩从此四处辛苦的流浪,最后把五祖生下来了。五祖出生到了几岁的时候就遇到了四祖,并且跟四祖出家剃度,年纪很轻时就悟道了。五祖做外道的时候就有禅定的功夫,而只有禅定的道不是解脱的正道,而开悟证的那个道才是真正的道。
外道修禅定修得最高的是释迦牟尼佛的外道老师郁兰陀仙人,释迦佛刚出家的时候拜郁兰陀为老师学四禅八定,佛把四禅八定修出来以后,认为这个还不是道,就把四禅八定和苦行舍了,自己要重新修道。于是到河边沐浴,又喝了牧羊女供养的羊奶,之后到菩提树下打坐,半夜睹明星就大悟成道了。悟道以后想度化他的老师,因为佛知道郁兰陀学外道法,不可能得道,却找不到祂的老师,佛用天眼一看,郁兰陀已经不在人间,已经投生到非想非非想天了,在那个天界当中入定八万大劫享受定福。
八万大劫对于我们来说,时间简直是太长了,但是对于入定的人来说,时间却非常短,转瞬即逝。因为定中的人只有微弱的意识,有意根有第八识这三个识,没有色身,处于无心状态,禅定里又非常的愉悦,所以时间的流逝就显得非常快。八万大劫出定以后,如来藏里不管什么业种成熟,众生都会随着业种出生在六道里。释迦佛用天眼看到祂的老师,在修道当中曾经发过恶誓,他打坐修定时,因为周围的小鸟叽叽喳喳的叫不停,妨碍他修禅定,他就发了毒誓说:等我来世变成大鸟,把你们都杀死。
他发了这个毒誓以后又接着修道,最后修成了三界中的最高禅定,就往生非想非非想天了。因为这个毒誓,他将来从天上下坠以后,会实现他的毒誓,就是满愿,投生为一个大鸟,然后把那些小鸟们都杀死,这样他就造了大恶业,命终因这个罪业直接下到地狱里受罪报。佛不希望郁兰陀弗将来去造这种恶业,但是没有办法了,佛已经找不到他了,他直至如今还在天上入定。
所以我们看修道的道,不止有佛道,还有种种外于佛道的外道,佛道是出离生死苦报的道,外道虽然有甚深的禅定,但没有解脱的智慧,不属于大小乘解脱的道。佛道不仅要有四禅八定,还要有大小乘无我的智慧,是定慧双具的道。虽然学佛修道了,如果只有禅定而没有断我见和明心见性,那就还没有得道,不能脱离生死苦。只有定慧双具的道才能免除三恶道业,免除生死苦报,才能了生脱死得解脱,其他的道都不是真正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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