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認爲一切法都是真實存在的,心就不能空,就是無明。有一個法你認爲是真實的,這個法就會障礙你,成爲你心中的塵埃,這個思想觀念就是無明惑;乃至於說喜歡成佛,認爲成佛這個法也是真實的,這仍然是無明。所有的無明都破盡,空去一切,心中一法不留,才與如來藏等同,才能成佛,修到最後有一個想成佛的心,心中有成佛這個法,也成不了佛。修到内心裡萬法皆空,無相、無願、無作,才是真正的成就。
八地菩薩之前心有爲的成分多,到八地菩薩心就無爲空了,内心才真正的無爲無所作,供養三寶、爲衆生爲佛教做事業時心也是空的,佛才給授記成佛。心不空時,七地菩薩之前,盡管有爲善法造作得很多,非常精進地供佛、供法、供僧,佛也不會給授記成佛,因爲心裡還是有爲不空,與如來藏的無爲不相應,無明還重,佛就不給授記。雖然你生生世世供佛,把三千大千世界的珠寶全部供養給佛法僧三寶,佛都不給授記,何況是造作那些世俗的有爲法。
但是通過做這些有爲法能增加自己的福德,用來獲取成佛智慧的資糧增加了,才能使得智慧增長,所以不能說一切法皆空,我就什麽福德也不修,那你心裡還是空不了,還是有我。沒有福德的支撐,真正的空的智慧就不會出現,就算認爲某某法空,但業不能証得,不是真正的空,在行爲造作上還是不空。
既然修行是要認識和証得一切法空,我們在做事情的時候,不要認爲做的越多越有功德,不是這樣;在度衆生的時候,不要認爲攝受的衆生越多越有功德,也不是這樣。實際上是通過做事情度衆生這些菩薩事業,一方面能增加自己的福德,一方面能增長自己的慈悲心,一方面能不斷的消除自我,滅除我心,讓自心越來越空,越來越能看破,越來越不著相,心空到一定的程度,才是真正的成就,才有大作爲。
功德的多少與做事情的多少不一定成正比,與度衆生的多少也不一定成正比,關鍵是在做這些事情當中,心空到了什麽程度,達到了什麽程度的無爲。所以真正的不會成天絞盡腦汁的想要攝受和影響多少多少數量的信衆,認爲這樣成就才是最大的,不是這樣,而是在這個過程當中,對於一切法的認識程度,心空到什麽程度,這才真正代表你証得佛法的程度和深度,以這個爲標準來衡量自己的功德,判斷自己的菩薩果位。所以不要看相著相,在相上心越空,越無爲,証法的程度越深,果位越高,要通過相來觀察其中的用心,所以修行千萬不要執著什麽相,抓取什麽相。
就算你一年開一百場法會,攝受了十萬百萬衆生,寫出一百本書,或者一年供養三寶一億十億,這些都是有爲法,以此來生起内心的執著和傲慢,就是我相,你著在相裡,心越執著越不空,果位和証量越低。不明白這個理,就會在有爲法上瘋狂造作和攀比,我比所有人都強,比所有人都能,我是第一,我是唯一,這一切一切所謂的成就,全部落在了相上,全部是有爲的,全部是執著的,内心一點也不空,那這就是生死業,造作得越多,心越不空,越是無明,越不得解脫。
有些人做的事情雖然沒有那麽多,但卻有空的智慧,能看透一切事情的實質,不被現象所迷惑,不落入現象中而不能自拔。自身具有很深的空慧,自然就能帶動身邊的人也心空不執相,這樣度衆生的質量就高。如果菩薩心不空,隨學的弟子心如何能空呢?菩薩執相,後邊的人更執相,這樣就背道而馳,與道不相應。所以修道就是要破相,破自心無明,執相是法執,法執也是生死的根源。
法執的範圍太廣了,凡是有所執都是法執,包括對五隂身的人我執,除了五隂身之外的更細微而寬泛的法,對其有執著都是法執。如何破法執呢?首先需要証得如來藏,修出唯識種智,然後觀察一切法是否真實存在,是否有其自在自主性,通過深細觀察發現一切法都是如來藏依某些緣出生的,都是生滅幻化的,沒有自身的真實性自主性自在性,實質都是如來藏的功能作用,是一真法界中的一法,全部是如來藏運作的,根本沒有什麽可執著的,抓不住取不了。這樣心就會松動,不再執取了,法執就破。
世俗界沒有實質的有爲相,那還要造作什麽呢?心究竟空了,就成佛了。對每個法的無明執取性都滅了,也就沒有什麽可貪著執著的。破法執的路途非常慢長,從初地開始到成佛,兩大阿僧祇劫這麽長的路要走。一大阿僧袛劫破我執,兩大阿僧袛劫一直破法執,僅僅是斷我見就有很長的路需要走,可見修行的不易,意根的無明和執著多麽的深重。
所有的執著我執和法執都是意根的執,意根是這樣的執著,所以破意根的執著。首先就要破意根的我見和法見,破意根的思想纏縛,那就要斷意根的我見和法見。一切法爲真實的知見都要一點點的破除,之後執著才能減少和滅除。執著滅盡了,無明斷盡了,心全部空了,就成佛。
修行的成就標志,就是在於心空的程度,在於無明知見破除到什麽程度,破除多少。把一切法的法相都看空,觀察它如何是空的無我的不自在的不真實的生滅變異的,心就空了,那麽就不想再造作無意義的有爲法,内心裡無相無願也無作,與如來藏一致,就是如來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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