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須菩提。如來說有我者。即非有我。而凡夫之人以爲有我。須菩提。凡夫者。如來說即非凡夫。
釋:世尊接著對須菩提說:如來所說的有我,並不是真的有個我,可是凡夫們卻都以爲有個我,以爲這個我的五隂活動是這樣的真實。須菩提,所謂的凡夫衆生,如來說,也不是有個真實的凡夫衆生,只是假名爲凡夫罷了。
每尊佛在爲衆生講法時,有時口裡也說我如何如何,來敘述事情,其實這是諸佛的方便說法,如果不說我字,衆生就不知道世尊在說什麽,也沒法正確理解世尊所講的内容。所以諸佛口中說我,是爲了與衆生交流方便,教化方便,讓衆生能夠很好地理解自己所講的内容。諸佛雖然口中說我,内心卻是完完全全的無我,從不把自己的五蘊當作我,也不執著自己的無垢識和佛性,所以諸佛如來,都是徹底無我的。
凡夫衆生心裡都認爲有個我,認爲我是真實的。他們普遍認爲,色身我是真實的,身體的五官、骨骼、肌肉、皮膚、内脏,身體的各個組成部分,都有真實的功能利用,這就是我,或者是我所有的,於是就會生起貪戀和執著,不容他人侵犯。凡夫衆生認爲,在色身上生起的見色、聞聲、嗅香、嘗味、覺觸、知法的六識功能作用,是真實的,就是我,或者是我所有的,於是就會生起貪戀和執著,不容忽視。
凡夫認爲,在色身上生起的六識的各種覺受,是真實的,就是我,或者是我所有的。於是就牢牢地抓取,追求感官的各種覺受刺激,一旦遇到違緣,内心就會非常痛苦和嗔恨。凡夫們認爲,在色身上生起的各種了知性,思惟分析判斷推理的功能作用,就是我,就是我所有的。於是也就會生起貪戀和執著,時刻不肯休歇自己的心念,時刻都想感知一切法。
凡夫們認爲,在色身上生起的各種觸覺,是真實的,就是我,或者是我所有的,於是就會貪執各種觸塵,講究活得舒適自在,講究享受,不惜付出一切代價。凡夫們認爲,在色身上生起的各種行爲造作,是真實的,就是我,或者是我所有的。於是就會不斷奔波勞碌,營造一切事業,不斷地造作身口意行,不肯休歇。
凡夫衆生無始劫以來,就是這樣的錯會、誤會,就是這樣的不斷執取,辛苦奔波於六道,不知疲憊,真是可憐憫者。如來憐憫衆生的愚癡和苦痛,出世爲衆生宣說,五隂之一切法本不是我,也不是我所有;五隂依緣而起,生滅變異,作用雖有,幻化不實。就比如,沙土與水,合成爲泥,用泥捏成五隂色身,咒力作用於泥身,於是泥人就有種種行爲造作,愚癡凡夫不知此理,執取泥人假相,不知泥人不是人。智者即知,不取泥人假相,而只認取泥和用泥。
世尊又說,執取五隂爲我的凡夫,也不是真實有的凡夫,而是幻化而有的五隂相,本質爲空。只是爲了語言交流,取個假名,假名爲凡夫,其本質也是其人的如來藏。用金作器,器器皆金;用泥捏人,人人皆泥;如來藏幻化一切法,一切法皆爲如來藏,名爲一真法界,旁無他物。若人見一切法實有,名爲病眼,若人見一切皆真如,名爲慧眼、法眼和佛眼,皆是大智慧之眼。
凡夫衆生認爲五隂是我,是我所有的。這個我,是指誰呢?這個我是指第七識意根,第七識把什麽都當作我和我所有的,貪得無厭。實際上,第七識是錯會、誤會了,祂不知道這些都不是祂自己,都不是祂自己的功能作用。其中最主要的是第八識的功能作用,其中還有六識的功能作用;而六識的功能作用,實質也就是第八識的功能作用。明心開悟以後,第七識意根就會醒悟過來,知道原來這些都不是我,到入地以後,就會對一些法開始放手了,不再執取和抓取五隂世間了。
所有的三昧,都是有定境和智慧的結合,缺少一種都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三昧。但是有的定境裡沒有智慧,只能叫作定境;有的定境裡有智慧含藏著智慧,就叫作三昧。定境的範圍内涵比較淺和窄,三妹的内涵比較深比較廣,就是三昧一定包括定境,沒有定境就不叫作三昧,沒有智慧也不叫作三昧也不叫作定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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